最忆故乡麦收时

  来源:315记者摄影家网记者:胡华伟2022-05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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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夜来南风起,小麦覆陇黄。”端午前夕,我和妻子一起回乡省亲。

315记者摄影家网汝州讯 “夜来南风起,小麦覆陇黄。”端午前夕,我和妻子一起回乡省亲。车出县城后,疾驶在宽敞平坦的乡间柏油路上,路两边连片无际的麦田已经泛黄,似金毯铺地。阵阵微风吹过,麦浪翻涌,一股麦子特有的香味沁人心脾。又到一年麦收时,沉甸甸的麦穗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!望麦凝思,思绪一下子穿越到了故乡“三夏”时节,一件件一桩桩麦收往事瞬间鲜活于眼前。

 我的家乡地处豫中腹地,属于嵩山余脉和豫东平原结合部,是小麦主产区。这个时节,村子周围的广袤田地里,漫山遍野的麦子金波万顷,如洋似海。印象中,一种叫“黄不溜溜”的鸟儿活像“麦收预报员”,只要它飞来在树梢上一叫,就宣告着快要收麦子了。

磨刀不误砍柴工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老家割麦基本上还是手工作业。每年麦收前,父亲都会提前赶会把木锨、杨叉、扫把、竹耙等农具置买齐,把镰刀磨得锋利无比,把架子车收拾停当。“万紫千红安排着,只待春雷第一声”。

 那些天,老天爷也格外给力,火辣辣的太阳天天当空照,直烤得地里的麦子赶趟似的成熟。

“农月无闲人,倾家事南亩”。“三夏”时节应该是一年当中最忙的,农时不等人,抢收抢种抢储。为了赶时间,家家户户起五更打黄昏,中午一般不回家,要么早上来时带着午饭,要么送午饭到地里,就在田间地头吃,吃完继续劳动。一到晌午,太阳像个大火炉子,烈焰炙烤大地。“足蒸暑土气,背灼炎天光。力尽不知热,但惜夏日长”。也许只有此时才会真正理解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的深刻内涵吧。

 最壮观的要数麦田收割时,一望无际的田野间人头攒动,银镰飞舞,沙沙作响。我们家人手不多,大哥去部队当兵早,剩下二哥、小妹我们三个年龄尚小,但都能到地里给父母搭把手。父亲和母亲正当壮年,干活麻利,一趟能割六七垄麦,我们兄妹三个则割三四垄,尽管如此,父母第二趟还能赶超我们。

田间麦子一收割,原先寄生其中的野兔、野鸡、刺猬等小动物一下子没了藏身之处,惊得四处乱窜。尤其割麦时,冷不防,一只野兔或野鸡腾地窜出来,吓人一跳。“抓兔子啦!”这时,正在地里劳作的大人小孩都会直起腰来大呼小叫,有的还挥舞着手中工具,试图围追堵截撵兔子,可哪里有兔子跑得快,眨眼就没了踪影。记得村里万付爷那时有杆土桩,还养一只狗。只要发现野兔或野鸡,他立马举枪瞄准,咚地一枪出去,铁砂飞溅,野兔或野鸡要么毙命,要么负伤,这时那只狗利箭一般冲上去,捕获猎物,叼给主人。偶尔幸运时,有的也会在野鸡飞走后,收获一窝野鸡蛋,实属意外惊喜。

 等下午麦子割得差不多的时候,父亲开始用杨叉把麦子装到架子车上,一层层码得像个小山包,一车车拉到东地打麦场,先摊开晾晒,再抽空借用邻里牲口拉着石磙碾场,中间来回翻几次,彻底把麦粒都压出来了,最后用杨叉把麦秸挑到一边堆成垛。接下来就是请“老把式”帮助扬场,这也是一项技术活儿呢,需要两个人密切配合。只见“老把式”顺风就势,用木锨把麦粒一锨锨地抛向空中,一道优美的弧线从空中划过,麦子垂直落下,麦糠飘向下风处,旁边一个人拿着大扫把,在麦子落下的瞬间,用扫把轻轻一掠,把未脱壳的麦余子扫到一边。一套动作,循环往复,人和人和风配合默契,动作娴熟优美,简直一幅活生生的原生态扬场舞。

 麦子打出来后,要在场上晒干了才能拉回家储存。晚上,家家户户都有看场的,我们小孩子爱凑热闹,跟着大人睡在场里。夜晚暑气渐消,清风徐来,朗月高悬。大人们坐在一起喷空,我们一群半大孩子则借着一个个麦秸垛,在场里嘻笑打闹,直到月下柳梢头了,才逐渐安生下来,躺在露天凉席上,看繁星满天,在听取蛙声一片中酣然入梦。

麦收前后,最怕遇到恶劣天气。收割前,如果下大雨刮大风了,麦子漩涡倒伏,来不及收割,在地里生芽减产。收割后,如果遇到连阴天,麦子堆在场里同样会发芽霉烂。眼看归仓的粮食白白糟蹋了,咋会叫人不心疼!

 收完麦子,接着是种秋。如果地里有墒还好说,抓紧压红薯点玉米、耩豆子等就是。如果天旱地干,得看天等雨,实在等不及了,必须先浇地,再种秋。地里活忙完了,家家户户该积极响应国家号召,拉着新打的粮食到公社去兑公粮了。我跟父亲去过两次,每次都要排好长的队。风吹日晒,人拉马驮,饥渴难耐。等好不容易挨到号了,工作人员用一把锥子式的工具往粮袋里一戳,看看带出来麦子的质量,合格了就顺利交上。有的麦子不干或者有其他问题了,则必须拉回去换粮。

 那个时候,我正在村里上小学,每年麦收时节学校放十来天假,假期里有项固定“作业”:开学时每个学生交5斤麦子,并且不允许从自己家里拿,必须是个人利用假期到麦地里捡的。这样既培养了我们的劳动观念又强化了勤俭节约意识,还给学校创造了效益,使老师工资有了保障,可谓“两全其美”。后来我到离村子十多里外的前张楼村上初中,没了专门的麦假,收麦时也很少回家了,但我们同屋住的五六个人会到临近那三个同学家里去帮助收麦子,下点力能蹭顿饱饭吃,倒也乐此不疲。

 斗转星移,时移世易。后来我到县城上高中,到济南上军校,毕业到部队工作,再也没下地收过麦子了。当然,随着时代发展,村里慢慢有了第一台打麦机、联合收割机,再到播种机,麦子耕种收逐渐实现了全程机械化。

如今,几亩地的麦子,联合收割机眨眼功夫就收完了,出来的麦子直接装袋拉回家,不知省去了原先“手工”时代多少道繁杂的工序。我小时候那种麦收方式早已成为农耕文明一种美好的记忆,尘封进历史册页。

 “念此私自愧,尽日不能忘。”回首来路,我倒十分感恩起先在老家干过的那些农活,吃过的那一丁点苦,虽说大多只是参与而已,但对我不啻最好的励志教育,萌生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初心和动力,时刻激励着我踔厉奋发,笃行不怠。

编辑:司伟宽

审核:陈旺

法律顾问:河南荣元律师事务所 张涛最忆故乡麦收时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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